查看原文
其他

校园丨李立昂:我78级入学后跳级回到77级

2017-09-15 李立昂 新三届
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老编的话:今年是恢复高考40周年。新三届大学生即77、78、79级通常被视为一个群体,聚集了“文革”十年被耽误的人才。新三届以平均6%的超低录取率,成为中国当代史上难以复制的一代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有怎样的高考故事?他们的校园生活如何度过?本号特辟“卌年”和“校园”专题,征集新三届学子记录高考历程和大学生涯的文图稿件,共同分享新三届人永志不忘的那一段如歌岁月。 


 

作者简介

本文作者      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李立昂,复旦大学外文系77级。在校时为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,复旦大学摄影学会会长,及上海市大学生摄影协会理事。1983年赴美留学,获芝加哥艺术学院MFA(Terminal Master)学位。1988年至今任北美中华艺术家协会秘书长。长期居住在芝加哥,热爱自然风光及旅行创作,多次举办摄影展览,并为报刊与艺术杂志撰写艺术评论。有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和画廊。平时爱好中英文写作及诗词赋创作。


原题:

复旦外文系77级轶闻 

 

  1

个性与色彩

 

复旦那几年里,国强兄的轶事之多只怕谁也及不上。班里少有人知道,他曾是我的中学同学,我们几乎天天见面,但所有对话加起来大概不超过十次。弄不好有人会以为我们有什么过节呢。事实上我们之间从无芥蒂。话都没说几句,矛盾从何而来?

 

其实,国强兄所有的话都说给他自己听了。每到吃饭时,一溜小跑奔向食堂的路上,他总是提着饭碗,面相庄重,嘴里念念有词,时而独自会心一笑。排队买饭菜时,不管队伍长短,他永远不停地低头看手心手背,翻过来又翻过去,嘴唇蠕动,乍看还以为他的手出了什么毛病。有一回我碰巧排在他后面,从他的肩头溜了一眼,才发现他手上写满了英语单词,念完手心念手背,两手轮番作业。

 

我当时就忍不住想,那今天他还洗不洗手?洗掉重写无疑会浪费他的宝贵时间。推断起来,除非汤汁油腻弄得字迹模糊,不背到滚瓜烂熟是一定要留着过夜的。

 

我佩服他的坚韧不拔,真有九牛拉不转的钻劲。要知道国强兄幼年生长在美国,英语基础在我们这个所谓“高班”都是数得着的,何苦死拼如此。有时我诧异,学业竞争虽激烈,人生花季学做陈景润式的苦行僧,摒弃七情六欲到底不易,他是怎么做到心如止水的?但见他像面壁者,凝神屏息,抱元守一,真气在十二重楼流转,毫不外泄。终于,机会来了。

 

某周末,我们全班同游南翔古漪园,此外还有外教Simon与Caroline。正当暮春季节,阳光明媚,平时埋头书桌难得抬头的人个个兴致勃勃,谈笑风生。渐渐有人发觉,走着走着,每次在景观前停留,国强兄却不知哪里去了。

 

终于Caroline也忍不住问起我来。前后找了一圈,发现他正站在数十米外的树荫下,掏出小本抓紧时间背诵英语成语哩。我指给大家看,Simon摇摇头,说真可怜。我想他懂什么,快马犹加鞭,响鼓更重捶,我们国强兄含辛茹苦自有雄图,他一浅薄的美利坚小年青怎么会懂。

 

午餐时饭厅拥挤,碗盏叮当,人声嘈杂,一片混响。好容易轮到我们坐下,国强兄却又不见了。我找了几个来回不见他踪影,心想这里又没有树荫,吵吵嚷嚷的,还背得了单词?

 

正无头绪,无意间瞥见轩窗前有一截下半身,看衣着颇似国强,只是上半截俯身窗外,面向假山,一时不敢确认。走近了,听到有人在引吭高歌,歌声含混激昂,又看到其人青筋绽露,连耳后根都红了。细认果然是国强。那座假山背靠墙,和三面轩窗夹成一个小景区,饭厅的喧闹传不过来,国强兄的歌喉也只有他自己声声入耳。这有点像对着空山大吼,这个死角是一吐心声的绝佳胜地。

 

我拍拍他,说吃饭了。他回过神来,楞了一下,红了脸,口里呐呐地不知所云。我说没什么啦,你让我想起工厂里的大锅炉,外面层层封裹,包得厚厚实实,严丝合缝,里面却高温高压,热浪蒸腾翻滚。不过哪天管子要是漏气就是这样,而管子总有一天要漏气的。

 

真正听到国强兄一句内心话的,是在毕业前不久的一个深夜。

 

那晚我去他们宿舍,和文伟、小宁聊得起劲,熄灯很久了仍无睡意。大概是临近分手,大家顾虑少了,讲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,文伟兄也有几句不太符合先锋队身份的言论。


 1977年高考前夕,作者在华山


国强兄一直没动静,我以为他的禅定功夫又使他物我两忘,进入睡乡了。于是大家说话更放松,历数起方方面面的不合理现象,如社会上极左影响尚存之类,又谈到知识分子以后如何立身,很有些担忧和牢骚。突然,黑暗中国强兄的头从蚊帐中钻出来,说:“阿拉忒种出身的人来了格搭能有啥个出路?只有业务搞得好一点才混得下去。”大家一时无语。

 

其时高考已经恢复,“臭老九”正日渐吃香,虽说有时不免还有政治寒流,前景总的来说应该是鼓舞人的,国强兄过于悲观了。走出他们宿舍时,我突然想到,他的话不正是给自己这几年的拼劲做的注解么?原来我还以为他只是争强好胜、不甘人后呢。

 

还有几个更有趣的“好逑”小故事,但想想有时也得为故旧讳,就不说了。如果国强兄碰巧也看到这篇短文,应该嘴角上会荡漾起一丝笑意。他肯定明白这不是揭短,充其量只是善意的打趣,源自温馨的忆旧。

 

2

 校园拼搏的张驰之道

 

我从来做梦都不敢想,有一天我会有这种幸运。

 

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。1978年一场高考,我这个没落阶级的飘零子弟、单位里干部们横看竖看都呲牙咧嘴的另类青年,被平地托起,送进了南方首屈一指的复旦大学象牙塔。

 

天上还真的掉馅饼,这下我算是信了。可不,78级考生刚刚报到完毕,英语专业对我们进行了突然袭击。两天接连三场分班考试下来,我稀里糊涂地随着三位学兄学姐学弟跳级到了77级高班。这一来,心理上完全补偿了我1977年高考落榜的遗憾。

 

然而,竞争的严酷现实马上兜头泼了我一瓢冷水。复旦外文系管这个班叫“30年来英语最高班”,实在不是随口吹嘘。要说同学里人才济济,那是低调的谦虚。叶扬、朱勇协二位,三十不到,英语已经精读了25年;张国强童年生长在美国,入学就带着native speaker的英语基础;就连年龄最小的应届生陈巽初,小时候差不多英语中文一块呀呀学语,十多年下来,随手翻阅原版长篇小说成了她的日常嗜好。

 

顺便说,这些都是足以在大学英语专业执教的水平,甚至超过一般中青年教师。其余人也绝非泛泛之辈,应该说都是从社会各个角落里竭力搜罗来的青年才俊。班里竞争之烈不难想见。

 

更要命的是,我们那位人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曹又霖老师。

 

曹老师讲中文或许偶然舌头打结,会有点迟疑磕巴,英语之流畅优雅却不作第二人想。教学上他坚持高强度挤、压、逼、揉、搓,全方位围剿;不是为了让你提高成绩,而是要逼出你的毛病和瑕疵来,他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帮你一一剿灭。哪怕是听写之类再小的测验,打分之严那叫惨无人道:听写时,曹老师念起来语速飞快,你的“t” 漏掉小横杆,“i” 忘了加一点,他不由分说照样算作错误扣分。

 

原来我心存侥幸,以为新来者会有个“法外施恩”的适应期,可他毫不容情。其结果是有一次听写我仅仅得了47分,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考试滑铁卢,实在刻骨铭心。

 

我发现,我的“阿喀琉斯脚跟”(Achilies Heel)是对语音的反应不行。毕竟不是生长在说英语的环境里,大部分拼错和漏掉的单词不是我不认得它们,而是语音和脑子里的拼写脱节。周围一圈请教下来,良方只有一个:死呆在听音室里,耳朵里听出茧子来。

 

于是我开始去听音室。几次下来收效甚微,困意倒是耳机一带上就来。再看看经常和我一起同去听音室的跳级学弟张国平,人家已经头戴耳机倒伏在录音机跟前,枕在手背上,鼾声震天了。我推推他,说你怎么了?他说没事,太困了,眯一会儿。我受他鼓惑,也把额头抵着手背眯起来,但怎么都不自在,也不舒服。

 

我忽然反应过来。真想睡的话,一样是睡觉,何不睡到寝室里去。当然,这有悖当时校园内盛行的拼搏文化氛围,但那也顾不得了,反正“另类”我是做惯了的。再说室友里几位78级同年,如邹旭东,周雍新,还不是天天要睡午觉。一试果真爽。我对自己说,认得的单词念几遍就够了,听什么音?不认得的,听一千遍也没用。自然,听音室从此再也不去了。

 

在曹老师的高压下,我这个向来一觉死睡到天亮的人,居然在睡梦里跟人用英语对话。我警觉起来。脑子这么加班加点不分昼夜,不充分休息是不行的。原来的半小时午睡逐渐延长到三小时,最后整个下午就是睡觉。晚饭前被闹哄哄的骚动吵醒,只听得楼道里不断响起“吃饭去呀”的欢声呼叫。在楼梯上滚雷般脚步声的催促下,我一脸惺忪,拿起饭碗和热水瓶直奔食堂。


 复旦体操队获上海市大学生艺术体操比赛第一名留念照

 

但后来我发觉,越睡其实脑子越糊涂,晚饭后我经常恍惚半天,书才能看进去。实践证明午睡二十至三十分钟,起来后精神最爽快。

 

慢慢地我养成了“足不出户”的习惯,晚上大家都出去夜自修,寝室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天地。我心里笑话那些对此看不惯的人,心想清净还不就是为了心静;好呀,你们去外面图心静,我在家一个人享清净。毫不夸张地说,整个大学期间课余自修,我一步也没踏过进教室和图书馆。

 

这种任其自然的散漫虽然从来就是我的天性,到底也不是完美无缺、一切美好。第二年暑期回家,发现邻居对我“刮目相看”了,给了个绰号“小大块头”。秤秤重了十几斤,看照片连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。

 

3 

  命运多舛的交谊舞会

 

大概是我进复旦后第二年吧,社会在涤荡文革余毒中飞快前行。西方资本主义的“腐朽”生活方式无声无息地潜入,上海这样的城市得风气之先,一个显著的标志是到处可以看到交谊舞盛行起来。

 

复旦当局自然也不甘人后,学生会居然把还没有毕业的工农兵学员组织起来,教习一番后开始对仍旧天天在书本里死拼的我们进行示范普及。

 

第一场舞会是不是开在“登辉堂”记不清了。只知道那天天一黑,在青春荷尔蒙的驱使下,莘莘学子们从四面八方涌到那里。到了门口,许多人却你推我让不肯进,嘴里嚷嚷着我不会跳进去干嘛,但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。我到那里时,门口就这样给堵得水泄不通。站在前面的人按个头自然形成人墙,越往后个子越高,我这样的踮着脚也没法指望看到里面的人影。

 

实在进不去就只好攀窗子看。我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窗口。那地方一定离地面相当高,因为可以从人们头顶俯视舞厅。偌大的礼堂里面并不过分拥挤,沿着墙根围观的也就不过站着两三排人。放的舞曲是什么具有时代感的革命歌曲,歌声正在竭力和围观群众含混不清的巨大议论声浪抗争;舞池中约有八对俊男靓女,翩翩起舞,显得那样的潇洒飘逸。我心痒痒的,好不羡慕。

 

起初的惊奇过去后,墙外围观者开始品头论足,当然对舞姿是只能瞎评一气的。渐渐地,焦点都落在女舞伴的打扮、长相、身材上,人们甚至开始津津有味地猜测舞伴间的男女关系,想象力也越来越狂放。

 

我看着沮丧,听得无聊,早早跳下窗口回宿舍了。边走边想,凭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学?常听校外不少朋友谈论各种舞会,总能想法学两手吧。

 

周末我去一个朋友家打听。她母亲是有名的评弹演员蒋云仙,文艺界的认识的人一定多一些。不料刚把意思说出口,她的丈夫,南京前线歌舞团的舞蹈教员李指导,一听就说岂有此理,堂堂复旦大学外文系的人有不会跳交谊舞的?我来教!

 

李指导让我选出九对男女同学,每周一次,他亲临复旦免费教学。到了那一天的晚上,我们找好一间教室,搬开课桌椅腾出地方,兴奋地等候他的莅临。李指导很严格,替我们配好对,仔细讲解了不同的舞种和舞步,边喊口令,边对姿势一一纠正。

 

学员们人人兴致极高。少数兴趣特别浓厚的,顾不得专业课程高度紧张,课后自觉找时间和地点凑在一起,反复切磋练习。学会几招的人马上传授给其他想学的同学。我找来一些舞曲,几周后我们就能开办初具规模的舞会了。

 

很快,外文系舞会在全校独树一帜。训练过的到底不一样,举手投足显得相当“正规”,令其它各系羡慕不已。每次我们举办舞会,不少外系同学探头探脑,总想来“蹭舞”。遗憾的是,那个时期我们还没学会包容,想必得罪了不少人。

 

我班的苏红军是女生中公认的老大姐,平素以老母鸡展翅护雏自居,俨然是众女的代言人。别以为她的名字正统、严肃得吓人,其实她是心地善良开通的人,本人也对跳舞显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。上课时我经常收到她传给我的纸条:“这周办一次,如何?”这当然是“最高指示”,口气不容置疑,我自然照办。我的发言权只限于决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。

 

苏大姐学舞非常努力,跳得却着实不算高明。很快我注意到,舞会上好几次老苏见男同学走过去,就会主动站起来,而他们却往往目不斜视,径直邀请她边上的年轻女孩。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妥。骂了几次不怎么见效,我只好对几个骨干分子下了“死命令”,每个男生一晚上至少邀请老苏跳一支舞曲。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深感欣慰。

 

李指导教了大概一学期就不再来了。并不是我们学到了家,而是随着迪斯科的普及,越来越多的人喜爱这种自由奔放不受拘束的舞蹈。我跟他说起过大家想学迪斯科,他很生气,说这算什么舞,乱扭乱跳而已,你们还要什么老师。我觉得对不起他,不过没有办法。

 

我那时认识好几个欧美留学生和外教,她们给我录制了大量流行歌曲和音乐。我精选了一下,和各种其它舞曲混编,足够毫不停顿地跳一整晚上。外系同学纷纷来取经,我们矜持了一段时间,舞曲也就流向全校,其中大家最喜爱的一首迪斯科曲子,后来被人叫做“外文系系歌”。

 

正玩得高兴,一夜之间风向突然变了。社会上刮起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左风,据说是中央要求清除“精神污染”。学校当局明令禁止举办舞会,理由是影响学习,也不想想自己正是始作俑者。

 

我们既不服,也不愿意停下来。但公开办舞会是不行了,只能秘密串联,打游击,临时找偏僻隐蔽的地点,出其不意办它一场。有一次实在没地方,干脆堂而皇之,在离校门不远、要道旁那个上大课的教室里开起舞会来。校方的纠察人员惊慌失措,几次前来干涉都被各系学生联手顶了回去。

 

他们最后搞清楚了,主要的参与者都是外文系学生,就找来了我系的张指导员。张一进门就问这是谁举办的?我看一时没人吱声,就站出来说大家举办的。他说音乐是你的吧,那就是你了。我说随你怎么想,你倒是说说我们有什么不对,舞会本来就是校方搞起来的。张又搬出了舞会影响学习的说辞。我说这里那么多人,你倒是问问影响了哪一个。这时候大伙儿七嘴八舌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,影不影响只有我们自己知道。

 

张没辙了,只好说你们影响了周围其他教室里自修的同学。我说这里有许多别的教室过来跳舞的,那边早已空了。他实在没法,就说马上要熄灯了。我们说好啊,那就跳到10点熄灯。其时约晚上9:30。没想到他们过了十来分钟就掐断了电门。大伙儿又激愤起来,找到值班纠察说没法拿书包,他们只好再度开灯。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到熄灯时间。

 

此后校方加紧了稽查,学校里是没法办舞会了。我们几个中坚分子只好转向参加社会上的舞会,或索性自己在校外找地方举办小型舞会,倒也其乐融融,业余生活平添许多色彩。


 作者工作照


就我个人来说,这是个主要的转折点。我被系里定位为背后“摇鹅毛扇”的人物,“另类”形象再次被确认自不用说,“害群之马”的隐性标签从此就跟定了我,直到毕业。

 

我只有长叹一声。终究,昨天还不那么遥远。应该说,这事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,直接或间接影响了毕业后我最终的前途选择。 

 

本号获作者授权推送,图片由作者提供



恢复高考  复旦记忆

邱怡:流浪街头的高考记忆

陈小鹰:1980年代初期之复旦大学影像

陈小鹰:我为《大学生圆舞曲》谱曲

陈小鹰:感恩那些帮我和没帮我的人

冯印谱:一个黑五类子女的大学梦

范明:我的复旦七年

复旦数学系77级:在新世界门前

网友称为“史上最牛班级”的老师们

林曼华:人生第一桶金是一麻袋旧课本

张玉虎:1977年,农村苦娃翻身记

31岁曹景行和妻子一起走出大山

周伟林:复旦经济系77级校园生活掠影

舒修:追忆复旦新闻系墙报“前哨”

詹国枢:高考改变了我们全家的命运

杨秀国:我的小组“我的家”

罗际明:伤痕累累的入学通知书

翁大毛:难忘我的高考岁月

魏景东:一张准考证带来的回忆

周林林:老师押中了那年的高考作文题

贺越明:“新三届”与高考的存废

贺越明 :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

贺越明:舞曲,激发迟到的“青春”

贺越明:“另册”里的三六九等

李辉:晒晒我的1977年高考试卷

复旦78级同学黄山巧遇邓小平

魏达志:艰辛的求学之路

沈文海:为科学春天牺牲的兔子

沈文海:那个小老头是谁呀?



记录直白的历史

讲述真实的故事


  长摁二维码  关注新三届

 

   余轩编辑、工圣审读


征 稿

新三届公号向新三届朋友征集稿件

主题一:新三届人的高考之路

主题二:新三届人的大学时光

主题三:新三届人的文革经历

主题四:新三届人的上山下乡

主题五:新三届人的当兵岁月

主题六:新三届人的职业生涯

主题七:新三届中的菁英人物

主题八:反右运动60周年祭 

主题九:新三届人关注的话题

来稿请附作者简历并数幅老照片。

投稿邮箱:1976365155@qq.com

联系人微信号:james_gz7
联系人电话:13570472704
 

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

文章有问题?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